致我十八岁的女儿——高考前夕对女儿说的话

-文章曾发布于蓝袋鼠-

似乎在转眼之间,我的女儿,你已经长大成人了。
一米七四的个子,早已比妈妈都高出了半头。看着你站在那儿,婷婷玉立、青春逼人的模样,妈妈不由地感叹:你长大了,妈妈老了。


看着现在的你,我的脑海里不时会产生时空转换,浮现在眼前的女儿,还是那个小小的可人儿,似嗷嗷待哺的小鸟一般,总缠绕在妈妈的前后左右,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。现如今这鸟儿已羽翼丰满,意欲展翅高飞了。
妈妈的心里充满了感慨。
你到深圳那一年,才刚刚四岁。妈妈好不容易为你在公司附近找了一所幼儿园,每天早上我们娘俩就早早起床,七点半之前我要把你送到幼儿园,然后我再到公司。因为上午九点钟才上班,所以你上幼儿园的那几年,妈妈每天都是第一个赶到公司的人。因为你,妈妈成了名副其实的“先进工作者”。
你从小就聪明能干。那一年六一儿童节,幼儿园要举行生活自理能力比赛,你代表中一班的小朋友出场。你那天的表现真是棒极了:穿衣服,叠被子,穿鞋子,系鞋带,只见你迅速地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,然后高高地举起了双手,在包括大班在内的众多小朋友中一举夺得了第一名。你不知道,妈妈在那一刻是多么地为你骄傲!
你小小的年纪,却能善解人意,又乖巧懂事。妈妈那时工作太忙,时常不能按时去接你,你却从没有埋怨过妈妈。有一次耽搁晚了,等我赶到幼儿园,只见一楼空空的大厅里只剩下你一个孩子,乖乖地坐在那里,显得那么孤单。见到我,你立刻雀跃着跑出来,手里还举着一个杯子,“妈妈,妈妈,你看我跳绳比赛的奖品”。在落日的余辉中,你的小脸红扑扑的,迎面向妈妈拥来,小手紧握着那个漂亮的印有小熊图案的杯子,向妈妈传递着你的自豪和快乐。这一幕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里,无论何时想起来都是妈妈心中的温暖。
还记得妈妈晚上经常带你去加班吗?我把你接到公司,在食堂随便吃点晚饭,然后我干活,你就在一旁画画,看书,自己玩,特别乖,从来不影响我。等到回家的时候,深南大道上已是人影稀疏,你坐在妈妈的自行车后座上,看着路边闪烁的霓虹,向我侃侃地描述你的五彩梦想,“妈妈,等我长大了,我要给你买一栋大楼让你住……”我知道,你小小年纪已经感受到住在出租屋里的动荡不安,你也体会到妈妈内心是多么渴望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。宝贝,你知道吗?你的梦想,你的懂事,你的体贴,让妈妈感到了莫大的安慰和鼓励,也让身心疲惫的妈妈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!
六岁,你上了小学一年级。妈妈清楚地记得,你第一次考试,数学就得了一百分,拿着你的卷子,妈妈特别的激动。爸爸妈妈依然是忙,但却对你要求甚严。而我的女儿,也没有让我们失望,你一直都是学校里品学兼优的学生,每个学期都会得到一张三好学生的奖状。当然你也会有偷懒、贪玩的时候,有一次被爸爸惩罚,站在阳台。过了好一阵子,我们感到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,再回头一看,站在阳台上的你,正津津有味地看电视呢!哪里还记得面壁思过?你天真可爱的样子,让爸爸妈妈啼笑皆非,惩罚宣布取消。宝贝,还记得那次被罚站的事情吗?
我的女儿,你长得真快,小学毕业,都快赶上妈妈高了。而在那个暑假,你也遇到了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挫折,差两分你没有考上外国语学校。还好,短暂的沮丧之后,你很快又被另外一所也很不错的重点中学录取了,而且要离家去学校寄宿了。你好开心啊,新的学校,新的环境,新的同学,当然还有更多的自由和空间,让你非常地向往。刚刚十二岁的你,开始了自己独立的生活。周末回来,你总会带给我们不同的讯息:“妈妈,我们跟外教一起踢足球了”;“我们这周参加篮球比赛了,我上场就摔了一跤,裤子也破了一个大窟窿”;“妈妈,你肯定想不到吧,学校艺术节,我还上台演小品了。效果还不错呢,是赵丽蓉的小品呢。”…….除了学习之外,你选择参加你喜欢的各种活动。对人对事,也开始有了你自己独立想法和见解。你还是一贯地善良和忍让,在跟同学早夕相处中得到大家的喜爱。看到你整天嘻嘻哈哈,开开心心,爸爸妈妈不知道有多高兴。像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,我们最希望的,还是自己的孩子能快乐而又健康地成长。
很快,上高中的你开始知道了郁闷,这是你读高中后的第一个周末,回家对妈妈谈的感受。你考上了重点高中的重点班,很多优秀的孩子集中在一起,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。你开始变得不自信,不快乐。你曾经留着泪对爸爸说:“我也想努力达到你和妈妈的要求,可是还是让你们失望,我心里很难过。”我的女儿,听到你这样说,妈妈觉得非常自责。到了高中,爸爸妈妈也和你一样有了紧迫感,升学的压力就在眼前,我们身不由己地把内心的焦躁和不安流露出来,让本来就压力重重的你更添烦忧。对不起,爸爸妈妈向你道歉。你从来都是我们善解人意的孩子,从小到大,你都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,不让父母为你多操心。从小学、初中到高中,你也一直顺顺利利地走了过来。过几天,你就要面临高考,这自然是你人生当中非常重要的一次考试和选择,爸爸妈妈希望你能冷静面对,顺利通过。所谓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只要你努力了,结果如何我们都能接受。爸爸妈妈也会一直和你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和挫折。高考虽然很重要,但人生中自然还会有其他的机会和选择。你只要记住,爸爸妈妈会永远爱你,永远支持你。
“妈妈,你现在还为我紧张吗?”你昨天还在这样问我,其实妈妈现在心里很平静。5.12的汶川大地震,撕裂了大地,也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灵。我们已经拥有什么,我们还渴望什么,我们需要做什么,我们怎样才能感到幸福和快乐。每个人都会不由地反思自己的生活。我的女儿,妈妈想告诉你的是,只要你健康,你快乐,我已经很幸福,已经很满足。我感恩拥有你,拥有这个家,拥有这平凡却温馨的生活。
我的女儿,妈妈还想对你说,谢谢你十八年来带给我们的快乐、温暖和满足。
你的人生即将开启新的一页,妈妈希望你一直快乐而又坚定地走下去。
祝福你,我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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